颍川婆婆

厚德载物

【曹荀】华冕不及令君颜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第十八章



  “喵~”夜已经很深了,猫儿也有些慵懒地叫了声,便团了团身子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刘协宠溺地抚了抚猫儿都后背,便转过身继续欣赏窗外深夜地宫,他今日很高兴,高兴的不想睡,曹操会迁怒那个人吧。

     “陛下今夜好像很高兴?”听到熟悉地声音,刘协转过头看了看黑暗中地人,讽刺地笑了笑“你难道不高兴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人恭恭敬敬地像刘协鞠了个躬“陛下高兴,臣自然高兴,臣愿为陛下分忧”

       刘协看不透眼前地人,他总喜欢站在黑暗的地方,总是看不清他脸上表情,也摸不清他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刘协一脸讽刺笑道“朕还真是看不透爱卿啊”说着刘协抬起胳膊放桌子上托着自己地头“你说,荀彧对你那么好,你为什么害他?”

      那人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笑了笑“那陛下呢?荀令君对您那么好,您为什么害他?”

      “放肆!”刘协恼了,他自然听出了那人地讽刺,为什么?他也想知道为什么,为什么自己九五至尊要去害一个小小地臣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陛下息怒,臣告退了”那人无视刘协地恼怒,慢慢地退了出去,走到门口时却又回过头悠悠道“想来今夜丞相也该是睡不着吧”

     刘协转头去看时,那人已经没了踪影,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“成安!给朕准备好便装,朕要出宫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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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丞相府中,曹植刚从大牢出来便深夜求见,曹操见荀彧睡得深了,便让曹植来荀彧屋内。

       曹植一脸愧疚地跪在堂前,见曹操出来,曹植更像渴望得到原谅地孩子一般,眼睛紧盯着曹操每一个表情有些不安地唤了声“父亲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曹操看到了儿子地不安,温和地笑了笑,和世上所有慈爱的父亲一样。

      曹植则有些委屈的含着泪“父亲,对不起,儿臣让您失望了”

      曹操眯着眼睛,真的是自己老了吗?竟然有些看不清,眼前的孩子,自己的儿子,长这么大了“子健,你该告诉孤,为什么失望?”

      曹植看看了眼前的父亲,从小到大,父亲的教育从来不是简单明了的,他看不懂,更不知道什么是对,什么是错

    面对曹操的问询他一时有些不解,便试探性的答道“儿臣不该掉进司马懿的陷阱里,应该早些察觉”说罢便抬起头望着父亲,妄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。

     “你最让孤失望的,是你竟然想加害你二哥”曹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,也压抑着自己的怒火。

     “你真得该告诉孤为什么,天下人皆知,孤宠信你对于你二哥,你为什么还要加害子桓呢?”

      曹植刚想开口为自己辩白,却被曹操更大声的制止“你是看令君走了,最支持子健的人走了,你迫不及待了对吧?”

    “可是父亲不也说了吗,这天下本就是大争之势,乱世之人要论才不论德”

    “那是为臣,而为君的,你连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,如何容纳天下人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荀彧被外面聒噪的声音吵醒了,身上的酸痛难忍,听着外面像是曹操在与谁争吵,又是因为那件事吗?

      荀彧抬着酸痛的身体走到屏风前,侧耳倾听。

 

       曹操吵的有些累了,靠在椅子上轻叹了口气“子健,一定不要,一定不要,为了任何事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”他用力的摇着头,仿佛告诫曾经的自己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曹操不自觉的遮住了自己的眼睛,可能他害怕看到自己从前的样子,轻叹了口气道“子健啊,你大哥走了,冲儿也走了,为父老了,不想看到你们兄弟同室操戈,去吧,回去吧。为父累了。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说罢便转过身,不再去看曹植,曹植也只好行礼后默默离开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站了许久的许褚有些担心,便上前关切道“丞相还是因为令君?”

         而另一边,刘协和成安假扮成下人,偷偷溜进了丞相府,成安跟在刘协的身后,紧张的手抖“陛下,我们还是回去吧,要是被丞相知道了,奴才可就小命不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刘协只顾着,急切的在府中寻找曹操的身影,听着成安唠叨一路,不耐烦道“斯!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啊?你怕被丞相发现小命不保,你怎么不怕朕不高兴,你小命不保啊”

   正这样说着,曹植突然从刘协身后冒了出来,吓得两人低下头行礼,生怕被曹植认出来。

      顺着曹植来的方向,刘协很快找到了曹操,趴在门前偷偷看了眼,确认曹操在里面,慌忙转过身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问成安“朕这样丞相认不出朕吧”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成安虽然害怕但是看着刘协笑的开心,便也不由的高兴起来,刘协压低声音兴奋道“一会我们就这样进去,然后朕就突然摘掉帽子,吓丞相一跳”说着说着 ,刘协兴奋的差点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其实,将文若困在这里,并不是孤想要的”曹操的声音传过来,好像涉及到荀彧,这突然引起了刘协的好奇之心,对着成安“嘘”了一声,便转过身听着屋子内的声音

    

      “这些年,孤这个丞相,难啊!哈哈”曹操苦笑了两声,将桌子上的酒倒在了自己的就碗里,刚刚端起想送入口中,却又停住了,呆呆的看着手中上好的酒,又苦笑了两声“若奉孝在,孤今日,也不会坐在这独饮了吧”说罢,将碗中的酒撒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屏风后的荀彧认命般的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是啊!若奉孝在 …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“其实,把文若关在这,不是孤的本意”曹操像是对许褚说的,可是更像是对自己说的“文若的心里,应该很苦吧”

      许褚听不懂曹操在说什么,他只知道丞相心情不好,连他脸上的笑容都是勉强的。

      曹操有些累了,可是他睡不着,用手拖着自己的头倚在椅子上,另一只手继续倒酒“文若,不是笼子中的鸟,他不该被汉室困,更不该被家族困住”

     用手指了指对面的软垫,示意许褚坐下,也倒了酒推给了他“孤把他关在这,是因为,孤想听”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心,仿佛是在感应什么一样“孤想听,文若是怎么想的,想听荀彧是怎么想的,不想听什么尚书令说的,孤只想他是文若,他是自己”

     荀彧竟然一次知道曹操是这样了解自己,是啊,他到底是荀彧,还是尚书令呢?他所做的,真的是他所想的吗?

   酒一杯杯的喝下去,曹操有些微醺了,靠在椅子上对着许褚呢喃道“文若,该是这世上最自由的鸟,最孤傲的梅,最无暇的玉,他不该,不该待在汉室这样的铁笼里”

      许是酒喝多了,他总看见奉孝对着他笑,他抬起头望着天眼睛红红的,无比憧憬道“孤那时候希望,等天下太平,孤与文若,奉孝隐居山水林泉,饮马黄河,醉酒高歌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成安站在刘协身后,看不见他的表情,可是刘协周身的气场,已经让他打了个寒战。

      刘协攥紧的双手不住的颤抖,为什么你曹孟德总能视朕为无物呢,你怎么就看不出,朕也只是别宫门困住的鸟儿呢?

    刘协转身离去,他真怕在听下去,自己要冲进去质问曹操,荀彧啊荀彧,你怎么老是惹朕生气呢?

    

  不顾许褚的阻拦,曹操抱起酒壶一饮而尽,还看着许褚得意的大笑“现在,孤只希望有朝一日,孤能看见文若振翅飞翔,无忧无虑”一边说着一边摇摇的走到晃晃窗边,背对着许褚。

    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,只能隐隐约约听到,他声音中的脆弱“即使他现在恨孤,哈哈哈”说完还不忘生硬的笑了两声,掩盖内心的波澜。

     他看着窗外,想唤许褚去拿酒,却没有得到回答,他好奇的看向刚才许褚坐着地方,怎知,整个屋子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 扭过头,荀彧就站在他的背后,一时间竟有些慌张“文…文若,你怎么起来了?只孤吵到你了吗?还是你不舒服”

     荀彧平静的站在那里,一脸的平静,他看着曹操关切的样子“荀彧只是想说,彧没有参与谋害子桓公子的事”他将荀彧这两个字,咬定极紧,他确定这是他想做的。

      曹操确定他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,而且,荀彧听懂了。

   还不待曹操缓过神来,荀彧便拉起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,眼睛认真的看向他“还有,文若愿与丞相,饮马黄河,醉酒高歌。”

       曹操仔细看着此刻荀彧的眼睛,他不敢相信,自己从那平静的湖面上看到了涟漪。

       月光下,曹操激动的将荀彧拉入怀中,荀彧轻轻趴在曹操肩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丞相,你要走的路上,不是孤身一人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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